胡乱清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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亮懿 | 后来我开始认真了

儿童文学 还不是很厉害的亮亮和懿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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诸葛亮最近开始热衷于喊司马懿大名。司——马——懿——语气严肃,一字一顿,字正腔圆。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大事。但司马懿听得后脖子汗毛都要倒竖,感到类似即将被养父打屁股的恐惧,问他说你到底为什么又开始喊我大名了。

 

宿舍里是诸葛亮先开始喊别人叠字的。懿懿。他优雅唇形开合,听得司马一阵恶寒——此前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。他声称互相称呼叠字可以快速拉近同学感情,但司马懿也从没听他管元歌叫过哥哥,或者管周瑜叫鱼鱼儿。名字好听是我的错吗?回回放学时候被诸葛在门口这样当着全班同学喊了,司马懿都羞愤不已,面带红晕,头顶黑气。

 

诸葛所在班级总比司马放学早,因此他总先来到司马懿教室外面等着。一来二去也跟里面人混个脸熟。有天先出来的女生好心告诉他:你的懿懿仪容仪表不过关被主任抓了,估计好久才能放。诸葛亮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跑去行政办公室,躲在门口看到夫子戒尺打得啪啪响,质问司马懿说为什么不穿校服,穿紧身背心还露着俩大白胳膊,是觉得自己身材很好吗?

 

司马懿抿着嘴慎重点头。他那时候已经比夫子还高,俯视的角度莫名有点嘲讽感。毫无眼力见的反映给诸葛一下看乐了。“可以,这很司马。”结果下一秒就被后面过来的墨主任也提溜者领子提进去。

 

“你又是怎么回事?我原先一直以为你挺遵规守纪的,原来你这发型从后面看别有洞天啊。”他指的是诸葛脑后用发胶撅的那一坨。中学生自然也是不允许使用发胶的。于是他们开始挨批斗。两人都不为所动,神色如常。一个是习惯了,另一个是相信自己才是真理的标准。惩罚方式是第二天由他俩来站在校门口执勤,检查其他各位同学的仪容仪表。

 

而司马不会缝袖子,诸葛亮也不会放弃发胶。所以他们无比潇洒,无比时尚,校门口的红毯是他们的秀场。两位童模保持着自己惯有的时尚理念,慷慨放行了所有装束符合他们审美的人,也不是没有记录违规人员若干。罪名一:空气刘海;罪名二:外套不穿袖子。不幸被记录的周瑜火冒三丈,问元歌说歌歌,主任是已经放弃这个学校了吗让他俩来检查?

 

元歌摸摸自己光裸的胳膊,说可能是一种反讽的效果吧。

 

 

后来他们有了更该被主任抓的罪名,早恋。早恋,发生于青少年之间,常发生于好看的青少年之间。酝酿过程比较长,进行时略微酸臭,结局通常要分手。确定关系的时候他们正靠着窗台吃一袋泰国炒香米,诸葛亮只吃豆子,司马懿吃米。但是豆子比较少,诸葛亮采取的方法是抓一把出来自己先把里面的豆子挑了,然后让司马懿就着他手吃。

 

司马懿低下头拢着头发,堪称啄食。那炒干的米粒很细碎,司马懿湿润的嘴唇不可避免地碰到诸葛手心,又轻又软带着热,极具煽动性。一下,两下,第三下亲吻未落,诸葛亮年轻的时候还是有点冲动,他突然说,司马懿,不然你同我在一起。

 

司马懿那时候还是很有正常人类情感,会惊讶的物种。他面颊发烫,顾左右而言他,“那你那时候,怎么都不叫我懿懿了。我还以为我们没戏了。”

 

“司马懿,”诸葛亮又认真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。

“起初我只是想同你亲近一点,后来我开始认真了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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