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乱清醒

只有夏夏知道 我的夏夏

超懿 | 少男爱情初体验

♦司马懿是马超的生物老师 诸葛亮是友情出场的物理老师 赵云是友情出场的同学


马超才十六岁,嗓音又清又亮,像饱含汁水的一根脆甘蔗。现下在昏暗歌房唱颇有年代感的情歌,唱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,为什么爱会让人变残缺。那歌调子有点高,唱得他嗓子都哑了,好似这甘蔗被谁的牙齿狠狠蹂躏过。他唱完最后一句一头倒在赵云肩膀上,尽心表演十六岁少男的悲伤。赵云推了推这只叛逆的白脑袋——恕他实在无法理解年轻人染白头发的时尚理念——又迟疑着顺了顺,“既然这么不想分开,那你读理不就好了。”

 

“那还不如杀了我!”马超弹起来,又愤恨地锤沙发,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学物理了,诸葛亮教的那是什么?我上次鼓起勇气去问他题,他看我的眼神就好像在说‘智商太低会传染,离我远点’。那是正常老师脸上会出现的表情吗。”

 

赵云没忍住乐了,在瞪视下连忙换话题说你到底喜欢司马老……老师啥啊?

 

马超突然就蔫了,他说没事你就叫司马老贼,他就是个老妖怪,挖人心肝肺不带眨眼睛的。

 

 

要想自己是怎么开始喜欢这老师的还得费一番功夫。起初他很烦念书,门门都很糟。司马老师讲得怎么样他说实话也不清楚,因为到底都在睡觉。有天打完瞌睡睁眼,他司马老师冰凉的蓝色眼珠就在他面前十厘米。

 

要怪就怪那眼珠子生得太过美丽,蓝得太梦幻太过火,致使他一头栽进去,使眼珠的主人成了他迷恋的对象。司马懿当时很平淡地摸了摸他的脑门,说人都走完了看你还在睡,没发烧吧?就好像意识不到少男马超被这样盯是会害羞的。

 

事后,以及在之后的许许多多次相处过后,马超总陷入一种甜蜜的苦恼——是不是司马懿对每个人都这样的?仗着自己长得还说得过去,随随便便贴近,然后就不管不顾地走了。马超走出学校好远了,还幻觉额上有老师手心冰凉的触感。他毫无为人师表自觉,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:你要爱我。

 

他的美丽又可恨的老师,恨得他咬牙切齿。同学都知道他在追司马老师,他没什么想避讳的,老师更是天天装作与我何干。同班有热心同学打听到老师生辰八字、三围身高,统统说给他听。他虚心点头,其实老师头顶到足尖每一寸他都摸过了,问题就是这他妈的还不算把人追到。最糟糕一天是该死的黑色星期五,他正在老师办公室摁着老师后脑勺含着老师湿滑唇舌,突然听到敲门声音。

 

马超含混地说别管,装没人。司马懿却很坚决地把他推开说去开门,今天我女儿来找我。

 

赵云听到这里深感震惊与同情,他说我还以为他是喜欢你但怕有违伦理纲常才没答应你呢,合着这早都娶妻生子了啊。他喝口水还是没从震惊里缓过来,又问他到底多大了,几岁的女儿啊?

 

马超颓丧地摇头,“所以我说他真的是老妖怪。他看起来那么年轻漂亮,皮肤又细又滑……”赵云咳了一声,马超也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。

 

“总之我不能相信,但我都看到那个女孩了,跟我们就是同龄人。高高瘦瘦的,又好看,一看就是亲生的。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去问他的年龄,这对一个保养得当的人来说真的很没礼貌。”

 

赵云想不出能安慰他的话了,他的人生阅历不足以支撑他对这场注定失败的追求提出建议。马超垂头丧气地又点了一遍刚唱过的那首,嘶哑地喊,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。为什么老师是个已婚男骗我青春。

 

事实上就算发现老师已婚事实,他也并不可能下了决心断绝跟对方的接触。上课他又回到从前的状态了——原先决定追司马懿之后他都不在生物课上睡觉了。而司马懿也从不会叫醒他,他是唯一一个不管他睡觉的老师。马超反应过来之后竟然有些挫败。而司马懿也再不会在课后刻意等他,将冰凉的掌心搭在他脑门。

 

然后他耐不住了,身陷爱情就是这样不由自主。他逃了晚自习,蹲成一朵白色的蘑菇在司马的车旁边——说起来他会把头发漂白还是因为他觉得老师应该会喜欢这个颜色(通过观察老师的白色挑染)。过了好久老师才慢悠悠地走过来,手里捏着两个桃子。在马超开口之前,他先塞了一个在马超手里,说这是你诸葛老师给的,新鲜呢。

 

少男敏感的心又被刺痛了,他发现司马老师没了他还有关系很好的别的老师,还有好多好多的同学爱他,而他没了司马老师感觉生活都灰暗了。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。你已经结婚了吗,那是你的亲女儿吗,你到底会不会喜欢我。司马懿慢条斯理地剥自己的那只桃子。他不喜欢吃皮,但手法又烂,撕得零零碎碎还有汁液淌下。新鲜呢。马超很感性地想天啊,这就是他攥在手里玩弄的,我千疮百孔的心。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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